撰稿编者按：音频的音乐创作技术难度高，电子设备、人员、电影剧本和生产周期性都是连串的痛点，而且音频本身的散播工作效率又较低，制作者想收益是两件非常难的事。YouTube也许很成功，但它只是市场寡头垄断的两个结果，这么在我看来，B站、黄瓜、爱网易，谁也正式成为没法中国的YouTube。

2020年6月20日，网络音频版块「照相机方法论CamLogic」预览了最终三期音频：

网络只不过是两个Budaun的大沼泽地，大多数你看不出的只不过都是遗体，更多的遗体连丧礼都没有而是直接抛尸在那里了。

主播闫炜看到，大多数网络版块都是突然失踪，逐渐的腐坏掉，然后就没有人再想起来，他语带感叹蔡伯介：这个这时候给它两个故事情节都是不免成本的事。

于是就有了「照相机方法论CamLogic」的结束篇，闫炜把最终这期电视节目叫作comedy funeral（戏剧丧礼）。

（「照相机方法论CamLogic」晚期电视节目）

照相机方法论最先于2014年已经开始在鲜果网已经开始预览，他坦言，照相机方法论从总体规划、策画到呈现出都是两个太老的电视节目了。

那个这时候鲜果网鲜果分拆刚一年，还未被穆萨全面收购，尚处于其颠峰时期，《果真居然》唯有红，鲜果网的PUGC一片经济繁荣，后来正式成为B站颈部UP主的敖副厂长，在鲜果网预览的时间还要早过B站。

近期，敖副厂长携Bokaro一亿的独家代理合同重回B站，Longpr不久前女巫财经被黄瓜音频一千万签下挖角，爱网易对标YouTube的爱网易随六幅，博客正式推出音频号……

看上去音频自新闻报道媒体，换句话说自新闻报道媒体音频化的所谓蓝海，阔别一一年又一次出现了。

某种意义上，这次短音频蓝海是由B站上市并且点燃资本市场热情所开启的，中国最像Youtube的音频网站给了B站两个非常高的资本正股，逐渐出新、快速迭代的百万级UP主也给人一种音频时代已至的表象。

更低的资费、更广泛的用户、更时兴的表达形态、更年轻化……又一次出现的短音频蓝海，甚至连这些说服与自我说服的理由都没多少改变。

另一重显性焦虑也表现在图文音乐创作的退潮，相比连年亏损的长音频，更注重普通制作者的PUGC模式，似乎是一条指向YouTube的明路。

只不过除了进攻的黄瓜和防守的B站，其他音频平台都在所谓PUGC模式跌过跟头，追热点的劲头怕不会太认真。

我还是要重提，在国内高昂的带宽费用、采购成本、不断细分的市场、流量池增长到顶的情况下，国内的所谓YouTube这条路在商业上基本是走不通的。

从音乐创作端去看，国内UGC与PGC的边界很早就已模糊化，较早形成了多寡头平台的格局，再加上平台对音乐创作端的收入分配都比较低，国内的制作者很早就习惯了在多平台同步作品，毕竟自己上传总比被搬运盗播的好。这种情况下，没有任何一家音频网站具有绝对的内容独占性，只能在相对优势领域不断下功夫，反应在流量端依然会长期存在多平台拉锯战的情况。

谁都不会轻易死，也就意味着谁也不会活的轻易。

01

音乐创作端的情况，最终会反映在平台与流量，还是回到制作者视角去看音频浪潮。

在「照相机方法论CamLogic」所处的鲜果网时代乃至更晚期，网络音频还是两个借鉴学习传统电视电视节目的产物，音频电视节目叫版块，出镜的叫主播。

再看如今，vlogger、主理人、UP主……网络音频电视节目已经正式成为高度个人IP化的内容占据主流的时期，就像闫炜所说，传统的音频版块显得太老太久，以大团队养个人IP唯有道。

大量的音频电视节目悄无声息的死去，一是音乐创作本身是难的，二是持续的音乐创作是难上加难，突然停更的公众号、电台电视节目是一样的道理。

2015年底，我参与过一档我们同学自发制作的音频电视节目，策画、筹拍、制作花了将近两个月，上传了第三期电视节目后就没下文了。

最关键的原因在于我们低估了音频电视节目的制作技术难度，并在执行的过程中深受其痛，第三期超过100G的素材资料给后期工作带来的极大的困难，最终的作品完成度和播出反馈也差强人意。

那个这时候网络音频电视节目只不过不是两个新鲜事物了，我们参与制作的同学基本上都是新传院以广电人才要求来培养的，经过了采编播各个环节的专业训练，尚且如此。

音乐创作、、反馈、优化、再音乐创作，我们基本上死在了第两个环节，大多数自制音频电视节目又能完成几个这样的循环呢？

在校期间，我们院不少同学都制作过音频、音频电视节目，其中有个人兴趣，也有学业要求，基本上都是无疾而终。我的毕业设计同样是音频访谈电视节目，经过各种繁琐流程的推进，甚至不免糊弄的折磨后，过审的那一刻我想的是以后再也不会做音频了。

感同身受这件事是经历过类似的痛，而不是感动，感动太廉价。

这些年，人们总在讲手机的普及、音频制作的门槛降低，称图文已死，音频为王。

但在网络音频出现、发展的晚期，UGC与PGC之差逐渐模糊化只是看上去音乐创作门槛在被抹平，事实上，能够成功的音频电视节目或者制作者，都经历过了比较折磨人的挫败、学习、优化过程——严格的说，所有成熟的音频制作者无论出身如何，最终都必然以PGC的要求来实现自身作品专业度和商业价值的平衡。

能够活下去的短音频制作者，即使是去年火过一阵的vlog，也只是看上去形式粗放，真正制作优秀、受到欢迎的vlogger不是音频行业出身，就是经过一段漫长的音乐创作训练过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论。

红人难成，红人速朽，MCN曾经标榜的批量孵化网红代表了这部分幻梦，如今也逐渐广告代理化。

音频是一种富媒介，有很高的隐形门槛，音频音乐创作的学习尤其是两个进阶更进阶的过程。音乐创作本身的规律和过程，是有迹可循的，音乐创作两个小时的电影，还是十分钟的短片，都要遵循这些规律：

• 如果以拍摄为主，推拉摇移跟的摄像技巧、远全中近特的景别选择，视听语言学习是避不开的；
• 如果以出镜为主，内容脚本、语言表达、副语言多少都要了解，自然脱稿表达和好的镜头感都堪称玄学级技术难度；
• 既不拍摄、也不出镜，只是拿来主义做剪辑音频，脚本之外，画外音的练习就更重要的，语速、语气、停连重音对音频的观赏性会更加突出。

任何音乐创作都需要两个不短的成熟期，音乐创作训练本身就足以杀死大多数内容制作者。类如钟美美那样自己随便录一遍就发出来，最终还获得欢迎和好评的终究都是少数。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打开手机摄像一镜到底说说剪剪，就能音乐创作出优秀的音频吧？

02

两个基本规律是，音频的散播工作效率只不过较低，在社交链上的薄弱使得网络音频的散播工作效率问题尤其突出。

爆款音频，恰恰是借助了音频的散播模式——「重复—洗脑—散播—再重复」，晚期抖音大类是音乐类，YouTube第一大类也是音乐音频。

以抖音快手为代表的竖屏短音频，也是这个规律下的产物，降低了时间成本的同时（一分钟以内)，增加了神曲的可重复消费特征。

再推及社交链，博客散播结构有一定的社交优势，因而博客爆款中短音频的播放量起码比音频平台高两个数量级，比如vlog这种形式，尤其不能忽视博客这个渠道。

此外，从音乐创作的角度看，抖音最先以音乐、舞蹈为主的跟拍、模仿形式，又进一步降低了音频内容的音乐创作技术难度——不断降低用户行为成本，大众内容音乐创作才能逐渐兴起，各大音频平台都在推自己的短音频音乐创作工具也是这个道理。

虽然音频的普遍散播工作效率低，但人们对音频散播量的评估标准却要比图文高的多：

• 图文类内容时效性更强，一般只计算单次点击的阅读量（以微信公众号为主），但音频播放量存在重复计算的惯例，这跟音频的循环消费特征也有关系，多次播放即多次统计，类似音频；
• 音频行业的集中效应更加明显，颈部数量远远不如图文领域，进一步凸显了爆款作品的高播放量；
• 音频的学习、音乐创作成本更高（一分钟以上短音频），颈部制作者也更少，流量更加集中。

这造成音频行业的容量更加有限，长音频是寥寥可数的大IP主场，短音频行业经济繁荣度诞生在海量的不断出新的内容供给基础上，抖音分级流量池就是为了更有工作效率地筛选出极少数幸存者。

公众号由于不开放影迷数据，前台做了数据模糊阅读上限10w+，去中心化的推送模式又进一步弱化了前台流量的高低对比，再加上流量治理一向比较严格，整个内容环境还是比较健康的。

即使如此，、博客、抖音、小红书等平台的流量买卖几乎是两个公开的秘密。

国内商业网络平台的商业化成熟与否，有两个隐形但直观的评估标准，就是看这个平台的影迷、数据的买卖方便与否，「数据维护」的体面往往是用来给广告商做交代的。

从这个角度看，音频、音频作为内容的一种都没有在更大众的内容创业上获得商业认可。再如，B站刷量服务什么这时候普遍出现，也代表着B站内容音乐创作的商业化初步成立，既不可避免，又无可奈何。

1966年BBC记录的一则采访询问了当时的儿童对2020年的猜想，有位孩子如此说道：

人不再被当做真正的人,而是被当作数据看待。

（：谷大白话）

这种猜测在今天几乎已正式成为现实。近些年，关于阅读、点赞等数据攀比所凸显的商业、社会类问题逐渐尖锐，国内外大的平台也都意识到并试图缓解数据带来的社会问题。2018年，Twitter 曾传出将移除点赞功能，其创始人甚至称这项功能并没有给网络带来什么积极健康的贡献。

2019年年初，Instagram 已经开始测试隐藏点赞数，年底全球范围都施行了这项测试，用户无法看到他人帖子的点赞数和音频观看数，Instagram称希望人们能够不再对点赞数过分关注，Facebook 也计划跟进。

2019年9月份，YouTube 不再显示准确的订阅数，改为显示近似数；10月份 YouTube 更改频道认证规则，不再以10万订阅者为标准，更加重视制作者的真实度。

因为明星刷榜数据问题一再被诟病，博客在2019年初，将除新闻报道媒体、政务类账号的转发、评论计数显示上限调整为100万。

在网络时代，人们一方面既被数据代表的关注度、商业利益等吸引，又被数据挤压的透不过气来，这点在专业、专职制作者身上更加明显，且短期内看上去是无解的。

此外，流量价值并不等同于商业价值，音频音乐创作方式虽然发生了变迁，但音频的生产、散播、获益的规律并没有什么变化。

03

某种程度上，YouTube的成功是两个自然寡头垄断的结果，市场独占往往关联着商业的成功。

YouTube在全球尤其是北美市场对中小广告主有些很强的吸引力，这使它占有了UGC类音频网站的大多数广告收入。

2013年eMarketer做过两个估算，认为YouTube占据了当年美国广告总收入20.5%的份额，今年谷歌公布的2019年财报中来自YouTube的广告收入就达到了151.5亿美元——这也是YouTube能够给制作者高额分成的主要原因。

2020年5月10日，B站UP主「摄影师顾俊」了一条题为我希望你，取关我的音频为自己辩驳。起因在于，顾俊此前了两篇跟照相机厂商合作的音频，不少影迷攻击他恰烂钱。

这只是B站UP主在合作音频上引起争议的一例而已，百大UP主暗杀名单事件牵连的制作者收益问题，也是音频行业商业化不成熟的表征。

当下不少观众对制作者恰饭这件事存在的不理解，既有一部分制作者吃相难看的自身原因，更多是观众没法解音频创业的高投入低收益。

（一套相对完整的音频音乐创作电子设备）

音频，是内容行业的重资产模式，电子设备、人员、周期性、收益是连串的痛点，对制作者来说，广告收入分成长期以来都是两个漂亮的纸上画饼，付费环境就更欠缺了，成熟化的音频制作者更加依赖商单收入。

科技数码类音频博主因为这些年消费电子比较火，在商业投放音频上是受到争议最多的一类。

2014年，那场鲜果网直播的决战鲜果网之巅：罗永浩PK王自如，就是音频制作者在内容上被质疑因为金主包养从而影响了专业性和倾向性的经典案例。电视节目中，王自如承认接受了小米等的投资但否认内容因此倾斜。

收了钱就必然无脑吹或者无脑黑，这是制作者面临的瓜田李下之嫌，争议中往往都是两极化的对垒，而难有公论。

就像罗永浩对王自如说的：可以被包养，但不要再说自己独立。

这种情况在图文内容中也比较常见，随着受众话语权的不断叠加，面对公共评论，制作者的身份也在逐渐矮化。

猝不及防的中插硬广，就成了对制作者来说道德风险最低的恰饭姿势，对观众来说，人们会觉得这种收钱光明正大，可世上的广告主却不是只有硬广需求。

虽然也存在那些一已经开始就想清楚自身定位，并去迎合买方需求的音频版块，但大多数优秀的内容制作者都是从喜爱某个领域已经开始音乐创作的。在网络的数据尺度上，制作者必然受到各种挤压，专职化也不得不标价出售，这也是对个人和团队负责，音乐创作本身的负担就会越来越大。

更多的人死在出售之前，那些不被看到的失望、悲伤、激动若是不能自我消化，下两个作品就很难出现了。

给「照相机方法论CamLogic」办了comedy funeral后，闫炜把重心放在了新的汽车电视节目上；发出了那个劝退音频后，顾俊新开了摄影配件的淘宝店，依旧在自己的频道里叨叨摄影知识、器材和作品。

制作者的宿命，就是在预览前活下去。

本文由 @程如先生所云 原创于人人都是产品经理。未经许可，禁止

题图来自Unsplash，基于CC0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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