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cebook, Instagram, Twitter, 和YouTube等数十家SNS中文网站前段时间都在透过相同的形式弱化雅雷机能。那个充斥着SNS网络蓬勃发展而广为盛行的机能，为何已经开始不畅销了？

实际上，不光雅雷机能，整座SNS网络的值定量管理体系都在修正，在用户数趋向饱和状态的那时，SNS商品无须将文本的雅雷数、高度关注数视作莫韦赞，而转成更高度关注文本产品质量。所以，而此动态变化会将雅雷机能送进网络的墓穴吗？

雅雷机能的起源地及象征意义

雅雷为何这般畅销，以致于在其被发明人后的二十年里基本上全面覆盖到了他们所采用的每款商品？

这更要从雅雷而此机能起初被发明人时的应用领域情景讲起。

将雅雷机能发扬的 Facebook 并并非其最先的发明人者。深入细致追责出来，雅雷机能的发明人可能将早于SNS网络的再次出现。

Digg.com 发明人了 Digg（顶）

最先，SNS新闻聚合器Digg的创始人Kevin Rose，在2004年发明人了Digg机能，用户从文本序列中查找自己感兴趣的文本并将其Digg出来——本意「挖掘」，你可以理解为「顶」——以表达自己对这篇报道的认可。当一篇文章得到足够的Digg（并满足一系列其他要求）后，就会被提升到首页上。

而此机能恰到好处地适应了web2.0的个性化趋势，并促成了最原始的信息流算法。尽管它依然没有做到那时这边千人千面，但Digg首次让一个资讯中文网站上的精选文本无须由中文网站自身的编辑来运营，而是交给每一个读者来参与。

尽管Digg在2012年以50万美元的价格被卖给了Betaworks，但Digg机能对SNS网络的启示功不可没。视频播客中文网站 Vimeo就是从 Digg得到了灵感， 认为用户透过按Digg把文本顶上去的概念很棒，因而为他们的用户提供了「喜欢」按钮。

2007 年，SNS聚合中文网站FriendFeed 将Like 按钮作为一项新机能并推广；2009 年，随着 FriendFeed 被 Facebook 收购，这项机能也整合到了 Facebook 中。

随后，数十家SNS商品纷纷效仿：同期的 Tumblr、Twitter，和后来的 Instagram 都增加了而此机能。在红心、星星、拇指等相同图标的表现下，雅雷成了SNS商品的标配。在2012年的4.0版本中着重推出的朋友圈，评论和雅雷机能一直延用至今，这也成为了从通讯工具向SNS平台转变的标志。

雅雷机能的象征意义：更好的参与感，更好的文本

SNS商品为何都要有雅雷机能？那个问题应该换个形式：为何用户喜欢雅雷？为何商品经理喜欢雅雷？

图片：©giphy

雅雷使文本的生产者与消费者都得到了更强的存在感

正如之前所说，雅雷而此机能的盛行与 Web2.0 的大趋势密不可分。

Web2.0 用技术手段实现了让每个用户都有发声发声的权利，但遗憾的是，并非每个用户都有发声的能力，囿于学识、经历的差距，基本上所有的 Web2.0 应用领域总会区分出文本的生产者和消费者。

如何让文本的消费者不产生疏离感，让他们能够感受到自己也是整座商品的一份子？雅雷机能给了他们一个非常轻量级的机会，一个比评论更要简单的形式，参与文本互动。

任何用户只要点个赞，就可以在整座社区的文本量级评定上贡献自己的影响力。另一方面，文本的生产者能够从雅雷中获得更正面的反馈，进而更愿意进行分享。

雅雷而此机能的完美平衡了社区用户各方的存在感，把创造的权利给了少数人，把评判的权利交给普罗大众。就像游戏里的免费货币，虽然价值不高，但因为易于获得，而吸引了大量用户参与。

雅雷对平台的象征意义：更好的文本算法

雅雷而此轻量级操作大大提升了用户的参与度，增加了用户留存，平台当然喜闻乐见。

但更重要的是，雅雷是一个比转发、评论和收藏更容易定量的矢量指标。在 Digg 后的商品，基本上都将雅雷做为算法评判文本产品质量和文本标签的一种方法。

比起转发、评论可能将存在负面反馈的可能将性，算法能够更简单的将雅雷视作用户对文本的认可，从而分析出某一篇文章是高产品质量文本还是低产品质量文本，和某一篇文章更受哪一类用户欢迎，而从而可以进一步在而此类人群中进行重点分发。

这对于以个性化算法为驱动的信息流商品是尤为重要的。

雅雷的争议

然而，SNS媒体发展十余年，功不可没的雅雷机能却越来越受到质疑，雅雷已经开始被越来越多的SNS巨头认为是一种「有问题的文化」、「商品设计错误的决定」。

首先从用户层面，普通用户对于雅雷机能的采用愈加疲惫。

起初，雅雷表达的是赞同、喜欢的情感，但是由于操作成本太低，其传递的情感非常微弱。无论是出于礼貌的简单问候，或是出于功利维护人际关系，由于雅雷不需要付出任何时间成本或思考精力，已经成了敷衍的象征。这种效果显然与SNS网络设计之初，希望透过虚拟社区增进情感联络的初心是相悖的。

在技术的支持下，雅雷、评论等互动行为可以在几秒钟内完成。正是这几秒钟的行为，使人们被SNS网络捆绑，受制于他人的喜好去文本，而非遵循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这种驱动下，人性极端化难以避免。

雪城大学媒体操纵研究员兼副教授 Whitney Phillips 说，公开可定量的指标，包括评论，转发或雅雷，都是驱使人极端化的因素。在指标的驱动下，用户会围绕受众最感兴趣的东西定制自己的行为，哪怕这些文本与真善美相悖。这就导致了部分有害信息在SNS媒体上的病毒式传播。

然而，并不只是用户受困于雅雷机能，连发明人并将雅雷机能发扬的数十家商品也对而此机能产生了质疑。

对于平台方来说，数据虽然是衡量用户转化、留存的重要指标。但是，数据同时也拥有篡改成本极低、易于造假的特点。前段时间中外SNS媒体不断爆出流量造假的新闻，从「买粉」到「引流」、「造势」到最终「变现」，造假产业环环相扣，形成了完整而有序的利益链条，平台徒有一派虚假繁荣之象。

实际上，成熟的SNS商品除了在意指标数据之外，更看重社区的良性运作。诸如朋友圈在雅雷机能不久，就对公众号集赞送礼品等诱导分享行为严厉打击，为的就是整座社区能够良性发展。

Twitter 创始人 Dorsey 在TED 2019 演讲现场提到了Twitter上散布有害信息的现象，他表达了遗憾和自责，并将其归咎于起初商品设计时过于强调数量。他说：

他们当时设计（Twitter）时觉得「高度关注数」「雅雷数」很重要，应该放大加粗。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不会强调「高度关注数」和「雅雷数」，我甚至会删掉雅雷机能……可以说，这项机能并没有给网络带来什么积极健康的贡献……他们起初希望服务于公众交流，然而这样的初心正遭受打击。那时，你能从这里看到辱骂、骚扰、操纵、煽动、机器人水军和假新闻……这些都是 13 年前他们创办 Twitter 时没想到的。

开发者们为了让用户沉迷商品绞尽脑汁，他们完全了解自己所研发商品的成瘾性有多强，强到自己都难以抵抗。

Facebook 开发雅雷机能的工程师 Justin Rosenstein 就表示了对自己所开发机能的厌恶。他说：雅雷带来的是一种虚假愉悦，它非常诱惑，也非常空洞。Justin Rosenstein 是一个有意识的「戒网瘾者」。他严格限制自己采用 Facebook的时间，完全禁止自己采用Snapchat，他的笔记本无法登录Reddit。他甚至让助理给手机设置家长模式，以禁止自己下载app。

当年负责在 Facebook 官方博客中宣布like机能上线的商品经理 Leah Pearlman，也对like机能和其他各种上瘾机能日渐不满。她给自己的浏览器装插件来屏蔽Facebook 的信息流，并把自己的 Facebook 主页交给他人打理。

数十家SNS中文网站的处理形式

前段时间一年，Facebook，Instagram，Twitter 和 YouTube 已经已经开始以促进网络健康的名义弱化或消除用户参与度的定量指标。实际上，此前有工程师开发了一个叫做demetrication的浏览器插件帮助用户摆脱这些指标。这种趋势催生了一个字典里找不到的词：demetrication（去数定量）。

而更明显的是，越来越多的商品正在将去除雅雷负面作用的努力，内化进那些已有的商品中，而并非制作一款外挂或插件来帮助用户。

Facebook：测试隐藏雅雷数

Facebook 在其下引用 Instagram 和主应用领域 Facebook 中，测试了一个全新的机能即取消雅雷数的前台显示。

Instagram作为Facebook的子公司，弱化雅雷机能的形式是按地区推进。今年5月份，加拿大地区的用户最先发现帖子中的雅雷数量不见了；随后，爱尔兰，意大利，日本，巴西，澳大利亚和新西兰等地的用户也有了相同的待遇。

被选中的测试用户文本后，别人只能看到「xxx 和其他人」雅雷，看不出到底有多少人雅雷。

公司表示，这种改变是为了激励用户专注于分享的文本，而并非雅雷数量，同时打击专门刷数据的公司。

这种较为缓和的处理形式可能将是为了避免用户过于不适应而退出平台。某种程度上是保障了雅雷机能的优点，又解决了负面影响的一种举措。由于没有前台显示，文本生产者和生产日常文本的那些普通用户不会担心自己的雅雷数太差而产生焦虑。同时亦能保留用户轻度参与和优化文本算法的好处。

然而，而此做法却带来了一些其他问题：在Instagram上，判断一个用户的高度关注者数量是否真实并不容易，雅雷数量被隐藏后就更难了，那个决策也无视了用户协议中约定的文本。随着Instagram隐藏雅雷数的地区增多，投诉也越来越多，有预测说这将成为平台滑坡的导火索。

Twitter：内部测试引发用户大规模恐慌

Twitter的处境更为窘迫：Twitter有一个测试用的半公开原型程序（称做小T），今年3月份的版本隐藏了雅雷和转发的标签，一下让用户陷入了全面恐慌之中，再加上Dorsey在TED 2019 大会的高调发言，一时间舆论失控谣言满天飞，许多用户发推威胁说如果没有雅雷机能就会离开平台。

后来，Twiter发声明澄清这仅仅是一次测试以安抚用户，但过去几个月并没有停止在「小T」用户中的测试。Twitter商品总监Sara Haider表示：测试结果好坏参半，变更的目的在于鼓励用户专注于推文的文本，而并非哪些推文雅雷更高。「很多人说他们真得很想念雅雷机能，但也有人说他们发现自己确实更专注地阅读了文本。」

除了弱化雅雷机能，Twitter增加了算法捕捉标记不良信息（过去不良信息的发现仅依赖用户举报），并将营造健康的网络会话环境列为重要课题，他们能看到Twitter是真得希望SNS平台向健康的方面发展，但对于用户而言，雅雷已是必不可少的机能，所以SNS平台想取消此机能更要三思而后行。

YouTube：截断展示

YouTube的计划是将精确的高度关注者总数改为大概的数字（例如4.2M订阅而并非4，203，999）。

这同样引发了许多YouTube用户和创作者的恐慌，他们在数十家SNS媒体（包括YouTube）表示抗议。YouTube用户一直很在意订阅数指标，他们用重要视频后数小时内的用户增长量来判断博主的影响力，依靠平台接口服务所获取的精确数据来跟踪创作者的统计数据。其他SNS媒体的变更只是页面重新设计，YouTube则是完全取消了公开计数，这意味着只有YouTube内部人员才能知道确切的订阅数量。

YouTube 起初公布而此消息时表示会在今年8月份更新，但后来又改成了9月份，截至发稿似乎仍未实施，想来公司内部正面临巨大的压力。公司坚持这么做的解释是：为了缓解创作者的压力，「他们希望让所有创作者专注于讲述他们的故事，减少数字带来的压力。」

取消雅雷机能，SNS网络会更健康吗？

用户虽然抵触，但应该不会因为界面的变化、某一个机能的隐藏而完全退出平台，毕竟所有SNS平台都在更新，他们又能退到哪儿去呢。

Phillips认为，如果处理得当，「去数定量」确实可以改善网络交流环境。失去了即时反馈，阴谋论、极端主义等有害文本的创作者至少不会变得更加激进。但她表示，平台施行这些机能的可能将性极小，毕竟会影响到企业利益。

不过，一次次暴戾事件的冲击，让SNS巨头们想要一个良性社区的愿望也更为迫切，他们已经意识到了数定量的KPI并不能带来实际的商业价值，反而对社区的氛围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但是人性并并非所以容易扭转，潘多拉的盒子早已打开，与人性之恶的博弈注定是一场恶战。

作者 | 二因斯坦 TRI轻作者

王健飞 腾讯研究院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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