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创作年轻力量
本文转自:沧州日报
沧州文学新生代
释放创作年轻力量
《沧州日报》主办的文学和摄影采风活动(资料片)
80后90后诗人诗歌研讨会(资料片)
从喜欢文字到写出作品,从只为发表到有了自己独特的创作观,从感性写作到理性写作,从文学新人到异军突起,从《沧州日报》发表到走向全国报刊,他们怀抱文学热情,脚踏沧州大地——
本报记者高海涛
时间跨入2020年后,缺乏文学新生力量的呼声越来越强烈。就在这时,在诗歌与小说两个领域,沧州生发出一股新生力量。他们大多出生在1980到1990年代,从小被文学书籍吸引,喜欢上了文学。达到创作层面,是后来的机缘巧合。随着读书、写作、发表、思考,文学水平突飞猛进,新生代有了自己独特的风格与创作方向。
如果说,阿步、柳三春、蒲宝杰、天天等闪烁于沧州新生代的诗歌星空,那么李浩然、肖靖、赵艳宅、高火花等的小说,则是氤氲着新生代的人间烟火。
混沌中,开启智慧的神斧
刚认识一些字,李浩然就喜欢上了阅读。姥姥、姥爷、大舅妈和二舅妈都是教师,家里有很多藏书。一放假,李浩然就到姥姥家去看书。有一次,姥姥家里没人,大门上着锁。他就从大门下边钻进去,躲进屋里去看。回家的二舅,猛然看到屋里有人,吓了一跳。
幼年时,肖靖是个无祸不惹的假小子。夏天,大人们都午睡了,她偷偷钻进储物间,乱翻各种东西。一次,她翻到了叔叔、姑姑的旧书和作业本,一遍遍看那些摆布匀称的笔迹时,根据前后的关联,竟然多认识了许多字。从此,她不再爬树上房,更多是安静地读书,树阴下、墙角边、磨盘上,都曾留下她或蹲或坐看书的身影。在那个图画和文字构建的奇妙世界里,书页像一双双翅膀,带着一个孩子的思维自由飞翔。虽然一知半解,但足以把一个闭塞乡村的童幻世界延展到无限大。书熏染人的气质,渐渐地,她变成了一个安静的小淑女。
高火花在湖南老家时,表姐一直是她的榜样。她读三四年级,表姐已是初中生了。一到暑假,她们就天天待在一起学习和玩耍。上午写完作业一起看小说,下午去山坡、田野玩。一天上午,一只老鼠从她腿间呼啸而过,表姐一个窃玉偷香的故事,驱散了她的恐惧。二舅是老师,对表姐不严厉,想写作业就写,想看书就看,想玩就玩。表姐考上高中后,二舅跟高火花的父母说,不要管得太紧,想玩就玩,想看书就看书,并把表姐看过的书都给了她。整整80本,她感觉最有趣的就是《山海经》。当高火花读最厚的《红楼梦》时,才知道了表姐说的窃玉偷香一词的出处,她更喜欢读书了……
尝试写,作品是成功的基础
虽然,新生代喜欢上文学比较早,可是真正创作却要等到许多年后。
肖靖的处女作《香玲种瓜》,发表在《沧州日报》副刊。2020年初夏,她从事宣传工作,当时正是脱贫攻坚关键时期,疫情后复工复产,她走进农业合作社采访,进入蔬菜种植暖棚,眼镜和单反相机都被水汽糊住了。和菜农交谈,她手里积累了很多素材,将素材打散重组,新的人物形象、故事情节跃动铺陈开来。
2019年10月,高火花在青县听沧州三位作家的文学讲座,受到了很大启发,开始尝试小小说创作。正好暑假回故乡,见到农村人居环境整治带来的变化,便有了第一篇小小说《四叔改厕》,没想到一投稿便被《沧州日报》选中。于是,写作热情高涨。她围绕大运河,写出像《飞翔的鸭梨》《古河少年》等大量作品。后来,又从《山海经》里引申出神话意蕴创作了一组作品,被《大观》推出。
2000年时,赵艳宅曾尝试用小小说来重组他对生活的理解,并被《小小说月刊》杂志吸纳为特约创作员,但其间十多年的民办教师经历,使他的创作一度荒废,直至2015年才又重新拿起了笔。他从细微的生活中攫取灵感,一个个小细节加入自己想象,再拓展进行创作,以此反映现实和对美好生活的期待与向往,在写作中自娱且充实。
2020年,李浩然有了大把的时间,文学梦想终于完全苏醒。起初给一些公众号写稿,一年后,李浩然慢慢找回丢了十几年的文字感觉,阅读范围也从国内扩大到国外。2021年,李浩然写了五六十万字,然后,向《收获》《人民文学》《北京文学》投稿。去年第八期《北京文学》中,以一篇短篇小说《发明家》,李浩然的名字引起文学界关注。
文学观,走向远方的灯塔
有了自己的文学观点,对于写作者而言,便有了前行的方向。
今年,《河北作家》开辟燕赵后诗代专栏,由著名诗人郁葱主持。推出河北80后90后诗人。沧州的阿步、柳三春、蒲宝杰、天天榜上有名。阿步的诗观最短:诗歌是我想说的话,但又不是全部。
有人问阿步:你的诗歌有一双可以在天上、地下、人间探路的眼睛。你知道童话在何处,村庄里的一切都是你得意的玩具,夜晚是你最爱的女巫。你认同吗?
阿步说:能够按着自己的步子去走和能够顺从自己的内心去写,都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从发表第一篇文字以来,我一直都没给自己设定某一种风格,好好写就是了。我来自农村,不自觉地就将笔伸到村庄之中。我喜欢村庄的安宁、朴实,甚至喜欢它那种小伎俩和小野蛮。但是我觉得,这些必须建立在爱的基础之上。没有爱,再神秘再美丽的女巫都会变老,终会死亡。
柳三春这样创作:诗是审视生活的一双眼睛,在它的眼里有颜色、温度、情感和哲理,是有形与无形的完美组合,是感性和理性的相互转换。我喜欢诗歌的语言,因为它的凝炼、含蓄、跳跃都是对生活的精雕细琢和通透剖析,诗歌语言产生的过程,是诗人自我认识和升华的过程,是在喧哗中滋养的一份沉默,是在沉默中酝酿的一声呐喊。
蒲宝杰则认为:诗歌中有另一个我,它总能在现实与诗歌揉和之后平衡内心。遇见黑暗,就写下光明,遇见孤独,就回忆美好,一边失衡,就写下另一边。一颗星星,我认定它不是一个游子的信仰,星星之光,在现实当中照不亮世界。我写诗,为了那些不会写诗的人,希望他们看到我的作品后能得到一丝慰藉。
天天的诗观是:灵魂的城堡。影子休憩的所在。我看见哭泣忧郁的自我,自由不羁的灵魂,鲜花盛开的春天,一个提篮采花的少女。回眸一笑。即使狂风暴雨,也始终怀有坚定的信念和梦想。诗歌生生不息,梦想生生不息。
著名诗人郁葱评介说:天天的诗歌给人们提供了我所期待的作品的范本,她的诗是明朗的,明朗显然优于艰涩;她的诗是深厚的,深厚显然优于肤浅;她的诗是温情的,温情显然优于冷漠。
新生代,吹响攀登高峰的号角
新生代代表着沧州诗歌小说的年轻力量,近几年取得了可观的成绩。阿步的诗歌作品发表于《人民文学》《星星》等,出版有诗集《夜里的马达》。2011年,获得第三届万松浦文学新人奖。《新鲜的弧度(组诗)》上榜2021河北文学榜。
李浩然、肖靖、赵艳宅、高火花的小说,发表在《北京文学》《当代人》《小小说月刊》等,多篇被《微型小说选刊》《小小说选刊》《文摘周刊》及中国年度选本选载。柳三春、蒲宝杰、天天也在《星星》《诗选刊》《延河》《绿风》等,发表过大量诗歌作品。
谈起今后的努力方向,肖靖说:曾经以为入作协就是作家,但当我加入省作协之后,反而觉得离作家更远了。我觉得一名作家要有广阔的胸怀,有庞大的知识体系,有扎实的文字功底和理论水平,其作品有文化精神,且能传播悠久。而我似乎都不具备,我现在只想把自己的所思所感写出来,把生活里杂乱无章的素材整理出来。
高火花说:断断续续写了近两年的小说,发现越来越不会写了,越来越发现自己在写作上有很多欠缺。当我把困惑求助于作家老师时,他们无一例外地告诉我,这个时候就要慢下来,沉下心来多读书。教学之余,重翻《山海经》,那种感觉妙不可言,奇异的花草树木、虫鸟鱼兽和上古神话告诉我——中国文化,是文学的成长之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