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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推特联合创始人杰克·多西、著名风险投资家马克·安德森,目前收到传票的其他知名人物包括甲骨文董事长拉里·埃里森、投资家大卫·萨克斯以及乔·朗斯代尔等人。他们都被召集起来,分享自己对今年这场充满敌意、旷日持久的科技领域重磅事件的见解,即推特与世界首富马斯克之间的法律大战。
今年4月,马斯克同意斥资440亿美元现金收购推特,但他后来试图退出这桩交易,从而引发了诉讼和相互指责。双方将于10月在特拉华州衡平法院就马斯克是否需要完成收购对簿公堂。被卷入该案的知名人士不得不争相聘请律师,而这可能让硅谷的顶级律师事务所赚得盆满钵满。
到目前为止,推特和马斯克的律师已经发出了100多张传票,传唤知名银行(高盛、摩根士丹利)、知名投资者(安德森、红杉资本)、知名顾问、聘用推特董事会成员的知名公司(Salesforce、万事达卡)以及马斯克的诸多同行。在这场法律大战中,律师们甚至互相传讯。
美国旧金山大学法律伦理学教授卡罗尔·朗格福德(Carol Langford)说硅谷的每家律所都像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想要参与到这场法律大战中来。
法律专家说,在高风险的企业诉讼中,涉及的文书数量相当惊人。10月份的审判将该案推到了极快的时间轴上,将通常可能持续数年的法律工作压缩到三个月。涉及到如此多的资金,双方都表现出花钱向外部人士发求助的意愿,而不是只针对少数内部人士提出作证请求。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科技精英参与其中的原因。Wright Close & Barger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拉菲·梅尔科尼安(Raffi Melkonian)说:这次审判可能只是一场科技名人的游行。类似诉讼通常不会吸引这么多人,但马斯克不像大多数科技公司高管那样行事。他会告诉人们很多事情,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谨小慎微。
推特拒绝就此置评,但马斯克的律师亚历克斯·斯皮罗(Alex Spiro)说:推特的做法就像在发射传票烟雾弹,希望人们不要探知真相,只有当公司试图隐瞒什么的时候才会这么做。
到目前为止,推特在寻找证据方面始终处于更积极状态。该公司已经发出了超过84张传票,试图证明马斯克放弃收购的真正原因,即经济衰退促使其个人财富减少。但据统计,马斯克目前的净资产仍为2590亿美元。
推特已经向马斯克的朋友和同事发出大量传票,比如前SpaceX董事会成员安东尼奥·格雷西亚(Antonio Gracias)和娱乐业高管克里斯蒂娜·萨伦(Kristina Salen),以了解他们的群聊情况。该公司还传唤了安德森和埃里森等投资者,他们曾同意出资帮助马斯克完成交易。
马斯克本人已同意,提供他在1月1日至7月8日期间发送或接收的每条短信,当然这些短信需要与推特相关。马斯克的律师发出了36张传票,其中包括传唤多西,因为马斯克试图证明推特在其平台上虚假账户的数量上撒了谎,他将此作为退出交易的理由。
管佩特·扎特科(Pieter Zatko)
美国当地时间周一,马斯克的律师传讯了推特前安全高管佩特·扎特科(Pieter Zatko),后者举报推特在安全操作方面做出了虚假陈述。
马斯克一方要求推特提供大量数据,包括董事会成员之间的通信和多年来的账户评估信息。上周,主审法官要求推特向马斯克提供9000个账户信息,该公司曾对这些账户进行过评估,以帮助确定该平台在某个季度有多少虚假账户。他们还传唤了高盛和摩根大通的银行家。
但马斯克对推特试图获取他的群聊信息表示不满。本月,他的律师试图限制该公司的询问范围,称他们不打算交出马斯克可能与朋友和熟人就推特交易有过短暂交流的信息。
马斯克的朋友们似乎对推特的调查感到恼火。著名投资者朗斯代尔曾在数字支付公司PayPal与马斯克合作过,他本月收到了推特长达62页的传票,他称这是一次巨大的骚扰性调查。朗斯代尔在推特上写道:除了几条刻薄的评论外,我与此事无关,但我收到了需要出庭作证的文件通知。
paypal黑帮
马斯克的另一个朋友萨克斯(Sacks),也曾与他在PayPal共事。他在回应推特的传票时曾发推文,其中包括《疯狂》(Mad)杂志的封面图片,上面有个巨大的中指。在上周提交给法庭的文件中,萨克斯的律师们提出要求推特撤销传票的动议,称他到目前为止已经为推特提供了90份文件。他们指控该公司通过在加州和特拉华州传唤萨克斯骚扰他,并导致其法律账单激增。萨克斯的律师没有回复置评请求。
负责主审此案的衡平法院大法官凯瑟琳·麦考密克(Kathaleen McCormick)基本上不理会马斯克对向其朋友发出传票的反对意见。她在上周的裁决中写道,马斯克收集证据的过程始终不太理想,他要求获得多年数据的要求荒谬得离谱。
麦考密克法官写道被告不能因为单方面认为这些要求无关紧要而拒绝回应,即使假设马斯克有很多朋友和家人,而且他认为被告的广度、负担和相称性的论点听起来也很空洞。
硅谷远景
代表初创企业和风险投资家的律师埃德·齐默尔曼(Ed Zimmerman)说,硅谷的技术人员似乎不愿卷入此案,这并不奇怪。长期以来,风险投资行业几乎都是在没有监管的情况下运作。他说,投资者只是不情愿地变得习惯于法律程序,因为他们的行业受到了更多的审查。齐默尔曼表示创业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已经习惯了作为局外人的身份。我们不需要专注于遵守所有的规则,也没有那么多诉讼。
对于律师事务所来说,马斯克与推特的法律大战代表着巨大的财富机遇。Wright Close & Barger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拉菲·梅尔科尼安说:我敢肯定,双方都在聘请高级律师,这些人每小时要收几千美元。当然,前提是你能找到律师。在马斯克和推特之间,顶级律师事务所已经成为他们争相拉拢的目标。
推特聘请了五家擅长打企业纠纷官司和熟悉特拉华州法律的律师事务所,包括Wachtell, Lipton, Rosen & Katz、Potter Anderson & Corroon、Ballard Spahr、Kobre & Kim以及Wilson Sonsini Goodrich & Rosati。马斯克聘请了三家律所组成的团队,分别是Skadden, Arps, Slate, Meagher & Flom、Quinn Emanuel Urquhart & Sullivan以及Chipman Brown Cicero & Cole。
其他知名科技律师事务所拒绝置评,包括Freshfields Bruckhaus Deringer、Perkins Coie、Baker McKenzie以及Fenwick & West。齐默尔曼说:如果我是旧金山的知名律师,擅长与风险基金及其投资的成长型公司打交道,那就应该有种‘错失恐惧症(FOMO)’,担心自己错过这场法律盛宴。
而对于那些已经被双方聘用的律师来说,接下来的几个月可能并不好过。科技公司的诉讼律师凯伦·邓恩(Karen Dunn)表示:对于从事这项工作的人来说,这是我们活着的目的。但这类案件往往推进得非常快,非常耗费精力。她曾代表苹果和Uber出庭,但没有参与推特诉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