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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云网北京】3月18日报道 （文/李俊雅）

在一个叫做修真骗子沟通交流群的QQ群内浮潜四个月后，湖南大三中小学生石人默默地选择退出了聊天室。觉得没希望，钱追不回来了。这时，医声时的五千余成员规模，早已接近三百。期间，如石人一般的蔗茅选择退出者大有人在，但不断重牙的后辈却是很快迫近这个聊天室的人数下限。

骗子这类并不兼善，但足够不断创新，以致于即便最初抱有要是让我付钱就是诈欺的警惕心，石人却是一点一点掉入了诈欺犯罪团伙的陷阱之中。

若非早期的淘宝网紫菊、小说报社记者等惯常骗术，随着各短OSP的火热，为店面紫菊的诈欺表现手法逐步变异为给网红点赞。前者代表的产业这类关注度的降低及科学普及力度的增强下，目前早已几无以骗，甚至于，诈欺犯罪团伙这次找到了新苏打水旧酒的机会。

此外，譬如石人一类高二中小学生仍然是受骗主体。在博客、贴吧等中小学生社会群体科创的综合型SNS网络平台上搜寻，无从发现，大学校园仍然是受骗高发区。

南京理工学院平西学院贴吧，大量受骗小学生回帖控告

官商猖狂之外，问题的左上角，亦存在炙手可热作假的公开秘密。同被拳法的大三小学生侯没错的态度具备很大指标性，她坦言自己收紧警惕心的原因：现在好些炙手可热都是刷的，我想他们刷这些数据，很大得有人做吧。

雷米雷蒙县修真骗子拳法

去年十月，她本着想兼职赚点零花钱的想法，加入学校所在地一个同城兼职群，很快，一则兼职广告引起了她的注意。

招聘抖音、快手视频作品点赞员，给商家指定的用户作品双击点赞，帮助作品上炙手可热涨粉。一单1-2块，日薪80-150，月挣3千。时间自由，单量不限，多劳多得。工资日结，无押金，无会费，后辈入职奖励50福利。后附联系方式：加工作QQ群：XXX，点群号添加，医声直接接单。

搜寻指定群号后，这一名为工作6群的早已有近两千人在内。旋即，一位昵称今日值班的年轻女性头像用户打开私聊对话框，首先从职业及年龄上确认应聘者是否符合要求。

猎云网假称自己大三大三，寒假无事，因此想寻些简单的兼职工作之后，对方便开始介绍工作方法。具体步骤按照对方提示，根据指令操作即可。

不过，猎云网发现，该短视频无论内容却是制作都十分简单粗糙，仅仅只是一则在车内拍摄的前方路面实况。值得注意的是，在查看该视频的短短几秒内，其点赞数早已呈每秒5个以上的速度增长。此外，猎云网注意到，几天之后，再度搜寻同一账号，其作品目录下早已更换为另外一部随机拍摄的居民楼外景，原内容早已消失无踪。

为了提升诈欺成功几率，诈欺犯罪团伙通常会在试做阶段将钱款真实有效地打来。猎云网在将点赞完成截图发至对方后，很快便收到了自己的佣金。

只不过，骗子这才真正开始。一方面，对方将借助受害者本人，将诈欺消息进一步扩散，增大成功几率。这一点体现为：受害者入职条件中，包括复制原文并传播其所提供的文案至自己的SNS网络网络平台。另一方面，这款名为修真的产品首次出现，并被介绍为接任务的专用APP。

在最终将小白兔收入囊中的过程中，自然要经历几重祛除不可能性的筛选。遗憾的是，在与对方沟通的过程中，由于多次在执行操作后试图刨根问底，猎云网就早早被不耐烦的对方直接拉黑处理。在不断新增的群成员面前，诈欺犯罪团伙似乎没有必要为意志不坚定者浪费时间。

而更重要的筛选流程则是正式入职之后，石人入局也是在这一环。

在完成所有入职任务之后，石人们大多被老师拉进房间，在该房间内，受害者们得知，倘若想要处理任务，必须使用这款名为修真的任务布置工具。而这款软件需要花费98元购买。

在购买完成后，石人在线上被一名老师拉进一个另一个房间，在正常讲解的过程中，老师开始第二重诈欺。老师说我们做任务如果出错要赔钱，石人所在的房间内成员不解，便询问怎么办。该名讲解员旋即追加套餐费用。交118元升级钻石会员，公司承担错误，不用你们赔付任何费用。

石人展示的缴费记录

当时信了他们的鬼话。事后回忆，石人愤愤。但在当时的情境中，因为初次入职缴纳的98元亟待回本，又对兼职抱有希望，她便不再多想。

最终的结果都是相似的，两重骗子完成后，大多数人能在一天之内发现遭遇诈欺。这主要是因为当天在修真网络平台上领取的二三十个点赞任务完成后，已不再更新新的任务。更重要的是，网络平台原先承诺，30元可提现。但受害者发现，一旦累计做任务的金额数达到提现额度，软件便更新升级，升级完成后，原先的提现额度则大幅增加。总之就是让你提现不了。

名为修真的软件截图，右图为搜寻抖音、快手等短视频ID为其点赞的任务

此外，更为直接的方式是审核失败。罗贝贝所在的聊天室需要在完成任务后提交审核，对方则一直以审核失败或长时间不进行审核拖延时间。

这让大家恍然大悟，但也更加可怕。石人记得受骗群中有人提及，部分人在使用修真时，还绑定了自己的银行卡及身份证等信息。问题在于，根本无法通过任何有效联系方式找到诈欺犯罪团伙。

谁在真正操纵灰色产业链？

不能否认的是，自早期的电商紫菊灰色产业链起，到之后的博客粉丝热评，都为今时的抖音、快手点赞兼职提供了很大真实性辅证。正如受害者侯没错的坦言：这个工作肯定需要人做的吧。

谁在真正操纵这条灰色产业链？

网红孵化的常规操作，买粉、刷评、上热搜，在新网络平台抖音、快手取代老牌博客之后，同样的手段必然循规上演。

一直都有这项业务，只是从来没公开说过。一家逐力抖音短视频网红运营的工作室告诉猎云网。对于他们来说，为视频刷赞买粉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但在猎云网提出深层次的采访需求后，对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说多了得罪网络平台，还伤害渠道。

不过，该名工作人员确认了这样一个事实，现有的抖音刷赞渠道中，主要分为机刷和人工两种。

较于博客，抖音、快手的刷赞产业链的确尚处于隐晦阶段。猎云网在淘宝网上搜寻相关词汇，承接该业务的店面甚少，但仍旧找到了相关店家。猎云网假借工作室旗下有几名小网红需要买粉刷赞，向对方咨询了价格。随后，卖家给出几种抖音套餐，包括机刷和人工两种。卖家介绍，点赞均为机器完成，人工操作主要为关注+评论业务。40元即可购买100赞+1000粉+10000播放。

此外，对方也提供了炙手可热套餐，以提高上炙手可热机率：

猎云网曾向字节跳动公关部寻求过抖音算法推荐机制的解读，对方以未曾公开为由，没有给出解释。这也让淘宝网店家的炙手可热推荐保障颇受怀疑。

从技术手段上说，机刷和人工操作过程中必然存在可以察觉到的反常。抖音不公开算法细节，但有防作弊系统是肯定的，一名计算机工程师告诉猎云网：同时，算法也一直在不停更新。此外，在他的理解中，这套防作弊系统或可以从包括日在线活跃时长及点击频率等在内的多维度进行分析。

事实上，专业的团队工作室才是强大的市场供给者。

在这家名为无XX的营销网络平台上，抖音点赞刷量可选择机刷和真人两种，其中，点赞机紫菊价约为2分一个，而真人操作价格稍高，但并不单卖。在店家的套餐中，一元分别包括一赞一粉丝一评论。点赞和真人没区别。卖家告诉猎云网。

体验后发现，不到3元即可购买100个点赞，付款成功后10分钟内完成，点赞数据分批次进行，单次大约30余赞。此外，卖家表示，100个真人评论半小时就能刷完。

只不过，现实是数据并不很大等于炙手可热，产品大量的人工运营会在推荐时进行内容质量的把控，因此，实际上数据上升并不很大能保证上炙手可热。但无论如何，冲量进击的内容，也很大会进运营的法眼，这为上炙手可热提升了几率，也是各网红孵化团队乐此不疲的原因。

卖家出具的一份产品标价表显示，不同数额代表不同几率。而要保证上推荐的话，则大概需要两千多。

诈欺表现手法若非传销：有人离开，有人转头行骗

无从发现，技术性、时效性和隐秘性让刷赞团队几乎无大量招募兼职者的可能性。一方面，机刷占据点赞大头，人工点赞通常伴随关注+评论，以三连套餐形式出现，另一方面，对客户需求的及时响应要求，也与兼职点赞的时间自由相互矛盾。

如此低劣的诈欺手段并非没有人发觉。石人告诉猎云网，侥幸的心理之外，在恍然早已受骗时，曾有人公开在任务群直呼上当受骗，但旋即被踢出群了。

她在发觉自己受骗后，曾蛰伏在群内进行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从10月11日开始做任务，10月12日受骗，短短一天时间内，石人共计分到15个视频的点赞量。她注意到，所分配到的账户甚至还有原始头像，大多视频内容也毫无点赞价值。但粉丝都是活的，每个账号差不多有七八万粉丝。石人曾随机私聊过其中部分粉丝，都是兼职做任务的。

根据石人提供的抖音号，猎云网搜寻发现，一名名为@4的用户，粉丝量为8.5w，而创作区显示0作品。

倘若如此，单按照花费98元购买软件计，其涉案金额早已接近千万，这还不包括二次上当受骗，花费118元继续升级VIP服务者。

在彻底清醒后，石人通过浏览器搜寻，加入文章开头提及的修真骗子沟通交流群中。也是在这个群中，石人发现，这场骗子的更为可怖之处。他们太猖狂了。

值得注意的是，二次受骗选择离开并不是骗子的终点，无法揣测的人心将骗子推向了更深的违法境地。

石人所在的群中，曾有群友更近一步地接触到诈欺者。在重重任务群之后，还存在一个少为人知的推广群。而推广群大多来自于原来受骗，因为不甘心便继续拉人下水的新诈欺者。依赖拉人分提成的方式，新诈欺者成为骗子传播者。终端的诈欺犯罪团伙的严格管控之下，新诈欺者必须有业绩才可以不被淘汰，但同时，诈欺犯罪团伙也在剥削这些贪婪的后辈。

博客网友@唐三藏就怀疑自己遇到的并非是诈欺组织原本的犯罪团伙成员。她收到的安装修真软件的文案中，多出了一项邀请人。而其所在的任务群中，也出现多名讲课人和接待老师。这让她后知后觉地怀疑，与自己联系的两名均是发展的下线。

越看越觉得自己傻，当时怎么就没看出来呢。对话框内的@唐三藏发出一个捂脸流泪的表情。

（应受访者要求，以上人物均为化名）

*头图来自图虫创意，猎云网获授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