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k Tok买赞--境外抖音买赞平台
不过,这些票数可能并不是所有都是由亲朋好友投出来的。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近日调查发现,在机器刷量容易被查封的情况下,大量接单派单群或账号出租平台开始涌现——平台租用真人账号参与投票,账号拥有者通过挂机出租账号获取租金,而买量的老板则获得了投票的领先,一条投票产业链由此诞生。
对投票刷量较为了解的安全行业从业者阿布(化名)告诉贝壳财经记者,目前国内网络挂机用户已达到百万量级,且高度集中在近年来被不断开拓的下沉市场中。黑灰色产业的幕后玩家们,正在瞄准下沉市场的广大人群,利用他们对地下世界游戏规则的认知缺乏,构建起互联网磅礴宏大的流量幻象,以骗取资本市场上的真金白银。
网络刷量行为正成为破坏公平竞争秩序的‘毒瘤’。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马远超表示,从监管角度看,一方面需要督促互联网生态各方参与者避免给网络刷量者留下生存空间,另一方面可通过接受举报或者主动立案等方式对一些涉嫌从事虚假刷量的公司、个人进行调查,一经查实,依法从严处罚,不断净化我国的网络数据环境。
刷票黑产:100元投2000票 保证真人
9月10日至18日,贝壳财经记者在搜索引擎、电商等平台搜索发现,有不少投票公司承接刷票服务。值得注意的是,与此前饭圈给爱豆增粉、投票,或商家自己刷好评等被广为人知的买量、机刷等刷票服务相比,这些投票公司保证投票为真人服务。
你这个投最优秀代言人,每个人都是几千几万票,票多的指定是刷的呀。9月18日,一家人工刷票团队这样向贝壳财经记者表示。而他家提供的是真人刷票。贝壳财经记者接触了两家提供真人刷票服务的团队发现,购买这类服务流程较为简单:先发送投票的链接给对方进行评估,之后对方进行报价,再通过收付款码进行交易。
9月18日,记者向两家提供刷票服务的团队发送了某投票活动的链接后,得到了同样的报价:100元2000票,核算下来一票0.05元。此外,刷票团队还提供关注公众号、点击文章增加阅读量等服务。
图说:记者与刷票团队对话截图
记者查看其中一家刷票团队的资料发现,其运营主体为北京某科技发展有限公司,该公司介绍称拥有一手渠道,可以直接联系平台合作,为您量身定做投票服务。
有法律界人士表示,刷量黑产违反了法律法规的相关规定,如国家网信办《网络信息内容生态治理规定》第二十四条内容:网络信息内容服务使用者和网络信息内容生产者、网络信息内容服务平台不得通过人工方式或者技术手段实施流量造假、流量劫持以及虚假注册账号、非法交易账号、操纵用户账号等行为,破坏网络生态秩序。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腾讯、字节跳动、网易等多个平台一直在打击刷量黑产,如2020年1月6日,字节跳动安全中心公布了打击黑产专项行动啄木鸟2019的成果,在该行动中,字节方面封禁涉嫌刷量作弊的违规抖音账号203万,封禁100万粉丝以上抖音账号293个,举报涉嫌刷粉刷量黑产网站113家,拦截黑产刷量注册抖音账号请求9199万次,拦截黑产刷赞、刷粉类刷量请求5.51亿次。
不过,对于平台可能的封禁,人工刷票团队称保证刷票全部由真人进行,可以规避封禁。
真人刷票的秘密:
挂机5小时 关注4个公众号 投了3个票 赚到1毛钱
阿布告诉记者,随着平台监管升级,机器刷量已经逐渐被黑产市场淘汰,而人肉刷量则逐渐兴起,不少账号托管平台成为了人肉托管与刷量黑产之间‘中台’一样的存在,据我了解到的数据,在托管平台上低价出租自己账号的用户已达百万级。
在阿布看来,用户搜索到的人工刷票团队在投票产业链中只充当了类似客服的角色,真正执行刷票行为的是拥有巨量真人账号的账号托管平台,这些托管平台用低价诱惑账号拥有者在平台上托管自己的账号,赚取刷票收入与租赁佣金的差价。
虽然主业为制作投票平台,但显然该公司旗下的托管平台并未保证投票的公平性。贝壳财经记者浏览自己托管账号所参加的投票活动发现,自己账号参与的投票活动票数一般都在数千到数万之间,而通过记者账号刷票取得领先优势的活动参与者既有高校团队,也有选美个人。
这种挂机平台的崛起与兴盛,是近两年的事情。阿布表示,流量造假的原始手段是‘协议刷’,即直接采用代理IP+用户登录态来模拟协议进行刷量,简单、直接、技术含量低。随着互联网企业防御策略的升级,‘协议刷’逐渐失效,被黑产果断淘汰。随后,各个社区平台上开始涌现出大量的接单派单群——需求方雇佣真人充当‘投手’,向其下发刷量任务,也就是含金量最高的‘人肉刷量’。
触及《反不正当竞争法》 有刷量平台被判赔偿逾两千万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查阅已有判例发现,此类刷量平台涉嫌触及的法律包括《反不正当竞争法》、《侵权责任法》等,且有被判罚的先例。
例如2020年9月2日做出判决的腾讯科技诉深圳微时空信息技术有限公司不正当竞争一案。
图说:宝信刷票平台界面
中伦律师事务所合伙人马远超对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表示,当下,市场经营者对网络数据的真实性、可信度越发倚重与依赖,网络刷量行为正成为破坏公平竞争秩序的毒瘤。《反不正当竞争法》作为规制不正当竞争行为的兜底法,尤其是在2017年修改完善之后,越发显现其重要性。本案中,法院正是适用了新版《反不正当竞争法》中新增的第八条第二款帮助他人虚假宣传条款以及互联网专条第十二条第二款破坏、妨碍他人网络产品正常运行条款,对非法网络刷量行为进行了准确定性,对如何规制此类网络黑产给予了有力回应。
从用户角度而言,不要贪图小利,不应将自己的账号租借给‘网络黑产’经营者使用,甚至以所谓‘网络兼职’为名直接参与网络刷量行为。从平台角度而言,需要通过宣教、技术、法律等手段多管齐下,不断公开曝光恶意刷量、刷票、网络诈骗等账号信息,采取账号关停、建立反刷量系统等技术手段,并通过诉讼索赔等法律手段树立虚假刷量的‘反面典型’,遏制虚假刷量行为。从长远看,平台仍需不断提高自身反刷量技术能力与水平,尽可能提高虚假刷量的技术难度,从而更有效消除虚假刷量的可能性。马远超表示。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罗亦丹 编辑 李薇佳 校对 危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