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雅雷」的碰巧发明者

2005 年，创业团队 Rob Manuel 碰到了三个痛点。

六年前的互联网资产泡沫之后，他跟三个好友 Denise Wilton 和 Cal Henderson 一起创办了B3ta中文网站。像为数众多的新经济中文网站一样，他们也想试著建立三个不同寻常的有意思中文网站。

从产品其本质上来说，B3ta 是三个 newsletter 和电邮撷取互联网平台，如前所述这三个上世纪 90 年代互联网晚期的技术，中文网站文本以笑点为主。每星期单厢有包涵了混合体、成形和后现代的相片PK。但迅速，这里就变为了三个撷取创造力文本，牵涉方方面面的街道社区，从单纯的相片手绘，到精湛的动画电影剪接，或是是各种表演艺术形式的伊甸园。

到 2005 年，B3ta 街道社区规模已经相当大，单纯的互联网Unibody网页无法贯穿，Manuel 须要一类能精确找出好文本的方法。

实际上，这是 2000 年末各互联网街道社区都在试著解决的问题。2000 年上架的谜样的 FilePile 街道社区，利用了「+」「-」名列的形式，使用者可以把文本或是拉下来。这对 B3ta 街道社区有深刻影响。2004 年 12 月上架的 Digg.com 用三个单纯的「Digg」按键对镜像进行名列。但早在这三个中文网站出现以后，像 Hot or Not 这样的中文网站( 扎克伯格在创办 Facebook 以后曾参照这个中文网站做了 FaceMash )开始用按键试验使用者的偏好。这时 Manuel 还在全自动管理他的街道社区，并把这种投票表决按键看做一类可能的软件系统：

我须要三个监督机制来处理大量的相片和文本文本。三个三个去读去看吗分心了，要为主页和电子邮件发送找出最合适的文本，必须给使用者三个单纯明了的投票表决监督机制。我想采取使用者和图书馆员甄选并重的形式，由使用者挑选出好的文本，再由图书馆员最终决定。

Manuel 随即写电子邮件给他的开发人员，建议加上三个「wooyay」的按键，虽然不清楚为什么最后变为了「like」，总之 2005 年 11 月，B3ta 街道社区增加了三个「喜欢」的按键。

2「雅雷」监督机制的助推器：社交图谱和 News Feed

我们今天看到的 Facebook 跟 2004 年扎克伯格上架的版本完全不同。

过去 15 年间，Facebook 通过整合社交图谱、Newsfeed 和雅雷监督机制三种功能，成功达到了全球化规模。这三种功能都不是 Facebook 首创。这家公司的成功之处在于越来越擅长这三种功能的配合，迎合使用者、广告商和合规的需求。正是这种特点把 Facebook 和其他街道社区中文网站区别开来。彼时，FilePile , B3ta 和其他中文网站依然满足于相对隐秘的创新型街道社区。 而扎克伯格的野心及其投资者要求的是不断的增长和拓宽。2007 到 2009 年间，Facebook 用这三种 Web2.0 时代的产物，实现了快速扩张。

第三个元素「社交图谱」：与扎克伯格 同届的哈佛大学经济学学生 Philippe Bouzaglou 曾在 2002 年的学术论文中做出解释，社交图谱用来表现人群之间交织的复杂关系，这种类似于「 Kevin Bacon 六度分隔理论」的游戏，在 20 世纪 90 年代的互联网留言板非常流行。2000 年后的互联网社交媒体多少都应用了社交图谱的概念，从相片共享中文网站 Flickr 到稍纵即逝的SixDegrees.com。

在这些中文网站中，社交图谱通常用来帮助使用者寻找好友或关注好友的动态。在社交媒体发展初期，使用者能找出关联的人已经非常兴奋了。

2007 年 4 月，Facebook 的月度使用者高达 2 千万，而当时全球互联网使用者刚刚超过十亿。在这样的背景下，扎克伯格想要把每个人都联系起来的愿景显得野心勃勃，甚至太过于理想主义。当时还无法想象三个由 Facebook 联系起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但在下三个十年，我们都看到了结果。

2006 年 Twitter 上架，让使用者自己的文本跟好友的放在一起同时呈现。2006 年 7 月上架的版本里推出了时间线的概念，那时，发推只能通过短信，所以主页上依然以阅读好友的文本为主。

九月，Facebook 推出了自己的时间线—NewsFeed。通过与社交图谱的结合，Facebook 对 Newsfeed 的应用与以往的社交中文网站截然不同。这不再是三个使用者能完全掌控的网页，而是专门为读者定制的无限信息流，与文本创造者不再有关系。

3「雅雷」是如何为 Facebook 赋能的

对 Facebook 而言，雅雷的主要目的都是为了把使用者行为转变为有效数据。

历史上，鼓掌并不是三个自发的行为，而是几个世纪间逐渐形成的文化产物；从罗马皇帝到情景喜剧，它是各种变相盈利和获得权力的工具。我们知道 Arthur C.Nielsen 用机械设备开创了广播评级，用电子表格分析听众，从而开启了大数据的先河。我们也知道音乐排行榜最初是为了便于在音乐杂志中售卖广告，但最终把唱片行业和战后流行文化推向了高潮。

「雅雷」的故事集合了所有这些奇妙的点。跟鼓掌一样，「雅雷」把我们对文化的复杂回应简化为三个动作。跟广播评级类似，雅雷监督机制把看不见的使用者行为变为可分析的数据。同时，跟音乐排行榜类似，「雅雷」从我们对流行文化的狂热和回应中创造出了新的市场。

Facebook 2009 年 2 月 10 日上架了雅雷功能，这在关注指标历史上是具有历史意义的一天。并不是 Facebook 发明者了雅雷功能，实际上此后 Facebook 便收购了一家几年前就开始使用雅雷功能的中文网站 FriendFeed ；而是 Facebook 将雅雷功能与社交图谱和 Newsfeed，这三个本身已经非常强大的功能进行了结合。

虽然 Facebook 在 2014 年更新图谱 API 时对功能做了限制，但据Digital Journalism Tow Center研究负责人 Jonathan Albright的陈述，这次 Facebook 用更加强大的东西取代了它：

Jonathan Albright 图谱API: Facebook 的关键点与「剑桥分析」事件

扎克伯格关于连接世界的愿景刚刚提出两年，现在 Facebook 已经不仅仅是连接世界了，而是收集和分析数十亿人的情感，想法和信仰，并卖给想要的任何人。

对使用者来说，Facebook 成了三个越来越定制化的观察世界的窗口。关于我们偏好的数据被用来绘制我们的社交图谱，用于改进算法，最终决定把什么呈现给我们。社交图谱和 NewsFeed 是 Facebook 增长的发动机，而雅雷监督机制为其赋予了意义，并使其不仅做到了连接世界，更重构了人们看待世界的形式。

4「雅雷」是怎么被玩坏的

Facebook 过去几年的增长如此快速和复杂，无法概括。如今，快速增长带来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而其未来的路却是无法预测。

我们可以责怪扎克伯格把 Facebook 的发展想得过于单纯，但回过头来看，关注指标的发展是渐进式的，不是在某个盲目的时刻被创造出来，而是随着时间不断改变和适应的。与此相关的产业也不是三个人建立的，而是由文本生产者，广告商和投资者，甚至使用者共同推动的。

如果我们要指出 Facebook 错在哪里，首先就是他们没有预料到，或是无法预料到将雅雷监督机制加入社交图谱和 NewsFeed 的后果。

其次，Facebook 认为算法足以处理三个数十亿使用者的互联网平台。跟 Rob Manuel 只是想用三个雅雷按键减轻人工的工作量不同，Facebook 坚持认为只有不加人工干预的，纯粹的算法和技术干预才能使公司立足。

最后一点，Facebook 售卖数据给广告商的形式，打破了传统媒体市场的模式。过去，当新的媒体分包互联网出现时，观众的分析和转化单厢由市场上几家公司共同完成，没有任何一家公司可以控制市场。在电视产业，评级都由 Nielsen 或是 BARB 这种第三方独立公司完成。

5 我们可以从「雅雷」中学到什么

如果我们要改变这种局面，不应该是从现在开始。实际上，Facebook 已经肆意利用我们的个人数据变现，夸大虚假新闻甚至影响美国大选的 2018 年。我们应该追溯到 2007 年，Facebook 仍是为数众多 web 2.0 时代创业公司中的三个。之后的两年，它完成了三种元素的结合，只是没人能想到这种结合会产生多么强大的力量。

我们可以把时间拨到那个时刻，像 20 世纪扳倒石油和电话垄断巨头一样，摧毁我们新经济的数字垄断巨头。我们可以对个人数据的使用提出规范化的条约，限制任何三个公司对我们偏好的利用和变现。也许我们还可以坚持没有任何三个互联网平台可以出于成本或逻辑考虑，摒弃人工运营的干预。

但即使那样，我们也无法阻止下三个「雅雷」功能的出现—也许会制造出一类新的垄断。改变世界的想法一开始都很渺小，就像 Rob Manuel 提出的，单纯而具体的问题。而垄断就是由这些渺小的想法所组成的，无法预测更无法规范。

21 世纪最初的二十年间，我们已经可以窥见一些指数级技术对文化和社会带来的影响，这些技术的结合带来了无法想象的极速发展和复杂系统。单单关注某家公司和他们的运作，无法预测这些技术带来的变革和影响。

比如早在 2007 年，我们就可以要求所有使用社交图谱， Newsfeed 和雅雷监督机制的公司设立三个共同的标准。这一标准须要经过行业内部和政府的共同认可。这也许会使他们的发展放缓，但这也为我们了解和预测未来争取了时间。

伏尔泰和蜘蛛侠都曾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问题是，有时强大的能力带来了极速的扩张，而承担责任却迟迟未见。